甲骨文诉谷歌案裁决将影响软件行业未来

2010年1月，甲骨文完成了对Java编程语言和平台开发商Sun公司的收购。那年8月，甲骨文起诉谷歌，指控其在Android使用Java相关技术侵犯自己的版权和专利。此外，甲骨文还指控谷歌使用Java API侵犯其版权。2012年，华盛顿特区法庭做出对谷歌有利的裁决，认为这些API不受版权限制。

不幸的是，上诉法庭推翻了此裁决，而美国最高法院拒绝听证。现在，甲骨文和谷歌回到特区法院，寻求对谷歌使用这些API是否构成“公平使用”，即谷歌不需要版权持有人同意就可使用的裁决。法庭的裁决将对软件行业产生重大影响。

紧急关头

此案不会让Android消失，谷歌已经承诺未来版本的系统将使用完全开源的Java。但从上诉法院裁定这些API受版权保护后，可能开辟全新的针对新创公司和开源项目的诉讼领域。例如，多家公司制作的开源软件可兼容各种云服务，以使客户更容易将应用软件从亚马逊搬到自己的数据中心。

Basho和SwiftStack都提供兼容亚马逊云存储服务S3的存储产品。既然API受版权保护，亚马逊理论上可指控2家公司侵犯版权。甲骨文和谷歌的诉讼即将结束，没有什么比编程的未来更危如累卵。同时，很多开源系统如FreeBSD和基于Linux的系统，使用了基于AT&T的Unix系统API的POSIX标准API。

按照上诉法庭的裁决，AT&T可起诉POSIX系统开发商。电子前线基金会的高级律师米奇·斯托尔茨（Mitch Stoltz）表示：“无论陪审团如何裁决，在甲骨文诉谷歌案后，这些情况都可能发生。”从这个意义上说，此案已经严重打击了软件行业，因为应对侵权诉讼是费时费钱的苦差事。

这种威胁本身也可能让开发者害怕诉讼，失去甚至试图开发基于API新软件的勇气。如果法庭做出有利谷歌的裁决，其他公司可能在类似诉讼中有更多胜诉希望。但如果法庭偏向甲骨文，使用API将要看版权持有人是否高兴了。

API是什么

在此案中谷歌面临的关键问题之一是，如何向法官和陪审员解释API。审理此案的法官威廉·阿尔苏普（William Alsup）曾自学了Java编程以更好地理解此案。他也曾是原先第一次诉讼的法官，在2012年的裁决中，他认为API有点像图书馆。他当时写到：“每个软件包就像图书馆里的书架，每个类就像书架上的书，每个方法就像书里的如何做章节，找到正确的书架、选择正确的书，打开涉及你需要工作的章节。”

通过采用与Java相同的组织方式组织软件库，谷歌使Java编程者更容易为Android编写软件。问题是，虽然甲骨文提供开源版Java，每个人都能修改和分享基础代码，但Sun的许可条款禁止公司未获批准就开发自己的Java语言。阿尔苏普裁决，谷歌Android平台没有真正使用Java，因为他们只是借用了该平台的组织结构API。但上诉法庭最终不同意阿尔苏普的裁决，但阿尔苏普给出了很好的比喻，即使裁决存在一些技术问题。

然而谷歌喜欢的比喻是将Java比作文件柜。2012年该公司律师推出一个真的文件柜，解释文件的标签就是API，而放入文件夹里的是真正有版权的东西。不清楚谷歌律师为何比喻为文件柜，而不是听从法官的解释。Motherboard的编辑萨拉·郑（Sarah Jeong）已经知道API是什么，她不认同谷歌律师的解释。这对谷歌不是好的信号。

电子邮件

甲骨文的律师发现了两封电子邮件，暗示谷歌完全知道API是受版权保护的。Android创始人安迪·鲁宾（Andy Rubin）在一封邮件中称：“祝他们好运，Java.lang.apis是受版权保护的。”他写到，Sun可决定谁能得到使用许可证。

在给鲁宾的邮件中，工程师蒂姆·林霍尔姆（Tim Lindholm）写到：“我们的结论是，我们需要按照条款协商获得Java许可。”这些邮件不一定能证明谷歌做错了，因为不是谷歌律师发出的，不能证明API不能公平使用。但肯定对谷歌不是好事。

Sun的祝福

谷歌不是总是倒霉，前Sun首席执行官乔纳森·施瓦茨（Jonathan Schwartz）在法庭上称，Sun一直免费和开源，同意谷歌使用这些API。他的证词与他在Android发布时发表的公开言论一致。2007年他在Sun网站写到：“衷心祝贺谷歌发布新的Java/Linux平台Android。”

甲骨文的律师试图削弱施瓦茨的证词，并公布了一些邮件，显示施瓦茨当时认为Android“蹩脚”，猜测谷歌可能在玩弄许可规则。

未来如何

即使陪审团做出有利甲骨文的裁决，软件开发的未来也不会完全迷失。很多新的开发平台如谷歌的Go语言和苹果的Swift，都按照比Java更自由的条款提供许可，允许营利性公司使用和修改。同时，微软也开源了.NET编程平台，新创公司和思科、英特尔和IBM等都在共同开发开源技术标准，帮助阻止未来类似的诉讼。

Gartner的分析师拉吉·巴拉（Raj Bala）称，亚马逊不会阻止人们使用其网络服务AWS的API，因为这不符合该公司最佳利益。谷歌也开源了自己部分关键云技术如Kubernetes。这些更为开源的技术可给开发者信心，支持这种开放的公司将赢得未来，无论此案陪审团如何裁决。